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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满月,他就捐出了眼角膜

  3月27日下午4时,厦门眼科中心眼表专科副主任医师刘昭升带上设备匆匆赶往福州,在那里,怀胎不足七月而产下的小自强还未满月就离开了人世,刘主任此行就是去取小自强捐献出的眼角膜。据了解,2007年以来,全国就经历着角膜材料集体性缺乏的困境,而小自强也成为我省年龄较小的角膜捐献者。 我们连名字都替他取好了3月27日,福州某医院,儿科病房。

  来自湖北的蔡立(化名)夫妇正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办理离院手续。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的孩子刚刚被主治医生确认死亡。 蔡立是一名来福州的打工者,去年,他与结识七年的妻子完婚。上个月,妻子早产,产下了怀胎不足七个月的孩子。 早产带来了一系列问题,如心肺功能不健全等。孩子一出生就被送进抢救室,虽然主治医生竭尽所能,但孩子还是没有撑过满月。“我们连名字都替他取好了,”这位28岁的汉子语气中有点哽咽,“叫自强,希望他能自立自强。”讲话的时候,他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件婴儿毛衣,这件衣服自小孩出生到离开人世就一直穿在身上,这是小孩的奶奶亲手为他编织的。 “入土为安”,大凡事情的走向都是如此。不过,蔡立的抉择显然出乎家人的意料,他决定将自己孩子的角膜捐献出来。 然而这一行为让家人无法理解,“他都没有享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这样太残忍了”,蔡立的妻子对丈夫的行为琢磨不透。在她看来,虽然已不能再为孩子做点什么,但将孩子完整地送走至少是他们为人父母能尽到的责任。 “虽然孩子刚出生就走了,但他应该也想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这位年轻爸爸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希望别人能用他的眼睛继续欣赏这个世界的美好。”他在捐献书上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在这之前,他都一直极力地说服着家人,包括孩子的奶奶。 在他签好捐献书的当天下午,来自厦门眼科中心的刘昭升医生就顺利取走了小孩的角膜,“在医院还有两三个病人在等着,如果在八小时内提取,可以保证鲜活性,有利于移植手术的顺利进行。” 她用他的眼睛继续“看”世界 蔡立没想到的是,他孩子的角膜这么快就被移植到其他人眼里。

  在角膜运回厦门眼科中心的第二天,也就是3月28日,就有两个角膜穿孔的患者因为他孩子所捐献的材料而顺利实施了复明手术。 来自漳州的黄女士就是其中一位受益者。她因为受到植物性外伤导致真菌性角膜溃疡而必须进行角膜移植手术。而为了等角膜,她和她的家人已苦苦等了一个多星期。 这位来自农村的普通妇女,显然还不知道“角膜”具体是什么,但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种材料,她的手术就没法开展,她就将可能面临瞎眼一辈子的危险。

  3月28日早上,她进入了手术室,顺利完成了手术。而在术后几天的临床观察中,黄女士的视力达到了0.5,这基本上可以满足劳作和生活的需要。 “如果有人因此受益,那证明我的抉择没有错。”不到24小时,蔡立的孩子——全省较小年纪角膜捐献者的角膜就被迅速移植到其他人眼上。“他们可以用我孩子的角膜继续欣赏这个美好的世界。” 眼库的“尴尬” 在厦门眼科中心眼表专科吴护平主任的办公桌案上,放着一叠文件,那是今年1月份省卫生厅关于在厦门眼科中心建立眼库的批复,这标志着该院所建立的眼库已得到官方正式批准。 这个眼库的建立耗费了厦门眼科中心工作人员将近三年的时间。作为眼库筹建的主要人物之一的吴护平主任,从2005年担任厦门市人大代表以来,就一直为眼库的筹备和建立奔波。他在眼库审核会议中一直强调,“眼库的建立不仅可以有效保证科研,更为重要的是应急厦门乃至闽南三角地区的角膜移植手术的中枢组织。” 但由于眼库的成立,厦门眼科中心的压力也接踵而来。“目前较为严重的问题是角膜材料来源不足,已跟不上实际需求。”吴主任表示,眼库正经历着一种尴尬的境地。 “这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2007年以来,全国就在经历着角膜材料集体性缺乏的困境。很多地方都出现等待角膜的情况,一些大中城市的眼库甚至出现空库。”即便如此,厦门眼科中心依然竭尽所能让厦门眼库保持良性运转。“争取让眼库的运转发挥出功能,让每个患者都能从中受益。” 北上福州、南下深圳、西进龙岩,与各地红十字会联系、进行角膜捐献移植手术、与民航完成异地角膜运输等,眼库工作人员为了提取角膜,足迹遍布了周边各地。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吴主任一语道出现在的困境,“2007年在我们这里登记需要做角膜移植的患者大约有1000例左右,但能够得到捐献角膜的仅300多例,大多数患者只能接受失明的命运。” 10:3,这个数字生动地说明了目前角膜捐献形势的严峻。 “像我们这种三甲医院,勉强可以做到300台的角膜移植手术,一些普通医院基本上都难以开展这种手术,材料太难找了。”吴主任说。 为了珍惜每个角膜,厦门眼科中心还在全省开展了“角膜成分移植”手术,“说简单点,就是利用各组织层的特性进行分割,将角膜的功能进行充分利用,一个角膜分成两个用,甚至分成三个、五个。但这毕竟只能解决一时之需,不是长久之计。”吴主任对于目前角膜捐献的形势深感忧虑。

  角膜移植的困境3月28日,福州。 天气有点阴冷。蔡立和妻子已办理好出院手续,离开医院,开始了另一段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毕竟生活还要继续,虽然他们都还没有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 他并不认为自己伟大,“也许很少人会做这种事情,就像家人反对我那样。”但是,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恰恰是他寻求心灵慰籍的一种方式而已,“让孩子为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 而黄女士是幸运的,因为她刚好等到了这个“材料”,而数以千计的患者还在为角膜材料而苦苦等待。 “大家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都比较忌讳这些。”吴主任表明自己的看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传统观念还是占主导。” 显然,现实情况并不容乐观。在调查当中,大多数人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大多数人显然也还没做好服务其他人群的准备。 “一方面,可能是我们的宣传还不到位。另一方面,中老年群体可能传统观念更强些,不大容易接受这些新的观念。”吴主任道出自己的无奈。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建立和健全角膜捐献机制、丰富厦门眼库的工作还是任重而道远。(东南快报 20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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